今天要向读者介绍的是文坛上一部非常重要的巨著:维克.多雨果早年,也是在他第一个创作鼎盛时期的《巴黎圣母院》。香港译为《钟楼驼侠》,台湾译为《钟楼怪人》,英文直译为《巴黎圣母院的驼背》。就题目而言,反映了不同的读者不同的看法。雨果是希望在这部著作中强调了种种人生的主题,强调了种种历史事件和当时发生历史事件的种种组合。他采用“巴黎圣母院”做题目是因为在15世纪的法国巴黎,巴黎圣母院是最大教堂,是当时主宰法国的政治、文化中心。除了我们将要介绍的主要人物以及曲折、悲壮的故事情节之外,作者花了很多笔墨来描绘巴黎圣母院的哥特式建筑的美,和它对整个法国政治、文化的影响。很多读者都问起:为什么在这样一部巨著中,作者拿出整整一大章节来专门描写巴黎圣母院教堂的宏伟、壮观和一些建筑上的细节。
下面我先很简单的介绍一下雨果的生平和他对文学界乃至世界文化界的巨大贡献。雨果出生于1802年,是一个政治家,外交家,伟大的诗人,剧作家、也是一个伟大的小说家。他所写的著作诗集包括《东方吟》、《黄昏之歌》、《心声集》、《光与影》等;剧本包括《欧那尼》、《国王寻乐》等等。一生还写了很多政论文,并且提出了各种各样的崭新的浪漫主义文学的观点,推崇大量的浪漫主义学说理论。雨果是浪漫主义最主要的文学代表,作为先驱,他将法国浪漫主义文学带到了顶峰。在这个时期,也就是1831年,创作了著名的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雨果中途有段时间因为和拿破仑三世的斗争,反对独裁帝制而被迫长期流亡海外。在第二次创作高峰时期,他除了发表了大量的政治讽刺诗集之外,还写了几部极为壮观的长篇小说,其中一本众所皆知,脍炙人口的就是《悲惨世界》。《悲惨世界》是雨果从《巴黎圣母院》的浪漫主义一直往前发展,到和现实主义最有机结合的产物。1885年,雨果在巴黎病逝。法国人民举国致哀,并为其举行国葬入葬先贤祠。雨果一生的创作生涯长达60多年,是创作生涯最长的作家之一。他的所有作品都深深浸泡在人道主义的博爱和激情中。他所留下的文学遗产,不但是法国,也是人类文学宝库中极为珍贵和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巴黎圣母院》所展现的宏伟而庞大的气势,以及对当局和社会的讽刺,对人类的不平等和不公的批判,是我们在这里,无论用多长的篇幅,都无法表达于万一的。还是让我们看看这部伟大的小说讲述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1482年的法国,宗教气氛非常浓厚的国家,巴黎圣母院教堂在作为当时政治、文化的中心,主教是弗洛楼。弗洛楼虽然是神的使者,但每次出现都像魔鬼出现。那年的愚人节,巴黎市民要找出一个最丑陋的人来做愚人节的国王。市民在努力寻找中,突然发现了卡西莫多 , 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卡西莫多是一个弃儿,弗洛楼在他一岁时,把他从孤儿院领出来作为养子,但实际上卡西莫多成了弗洛楼的奴隶,对他惟命是从。卡西莫多最主要的特征就是极为丑陋,丑陋到什么程度?他是一个体型完全扭曲的十六七岁的驼背小伙子,几何形的脸,脸部只剩一只眼睛,参差不齐的牙齿,牙齿也只有一半,其中一颗牙齿伸出嘴外有两寸长,四面体的鼻子,马蹄形的嘴,耳聋,难听的声音……。总而言之,卡西莫多的丑是令人极为惧怕和震惊的丑。有人认为他的身体的畸形和丑陋的摸样,就像巴黎圣母院屋檐上的怪兽。
与卡西莫多成为鲜明对照的是女主角爱斯梅拉达,她是个十六岁的,非常美丽的吉普赛女郎。爱斯梅拉达的美是任何人看了之后,都没法移开目光,完全被吸引住的美。每当爱斯梅拉达穿着艳丽的、红色吉普赛舞服,在广场上一展她非常优雅的舞姿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在她身上,每一张嘴巴都是大大的张开。她既苗条,又柔软和机灵的身姿,漫歌轻舞,带动漂亮衣衫和丰满的胸部,飞快的在广场上移动。她有一头黑色头发,眼睛炯炯有神,就是一个超自然的尤物。正象卡西莫多的丑震惊了广场所有人,爱斯梅拉达的美同样震惊整个广场。这时巴黎圣母院的主教弗洛楼,当他看到爱斯梅拉达的时候,整个心、整个魂,都被这个吉普赛少女彻底打动,完全征服,愿意放弃他所有的地位和神学权威,如痴如迷的去爱这位吉普赛女郎。弗洛楼已经情欲薰心,想很快占有爱斯梅拉达。当爱斯梅拉达跳完舞蹈,带着她的纯朴的小羊加里离开广场的时候,天色已晚。
他跟踪爱斯梅拉达,又叫卡西莫多去绑架她到教堂来。当卡西莫多把爱斯梅拉达强行背在背上时,爱斯梅拉达的尖叫声引来了皇家卫队的骑士菲比斯,菲比斯救下了爱斯梅拉达,并且把卡西莫多抓起来。爱斯梅拉达从此爱上了骑士菲比斯,把他当作心目中唯一的王子。第二天当局对卡西莫多在夜晚绑架女郎的罪过进行审判,在巴黎圣母院前的公共广场上对卡西莫多进行惩罚和折磨,众人也对他唾弃、扔石头。痛苦中,卡西莫多大叫着要喝水,包括弗洛楼在场的所有围观者却没有一个人去送水给他,反而是前一天晚上的受他伤害的爱斯梅拉达,提了一坛水送给他喝。卡西莫多此时整个心被打动了,他用他那一只唯一的眼睛,满怀感激的看了她几秒钟,连水都忘记了喝。从此以后,无论卡西莫多的外形多么难看,但他的内心充满了爱,深深爱上了爱斯梅拉达。
弗洛楼通过偷听了解到爱斯梅拉达要和菲比斯幽会,就跟踪菲比斯。当爱斯梅拉达和菲比斯正在亲热时,顺手扔下了随身带的一把防护匕首。弗洛楼主教利用这把匕首从背部狠狠捅向菲比斯,将他杀死。爱斯梅拉达惊慌失措,痛苦不已。然而,卫兵把爱斯梅拉达抓起来,认为她是一个小巫婆,采用了黑色的巫术残杀了皇家卫队的骑士菲比斯,要给她判绞刑。爱斯梅拉达虽然极力争辩,希望洗清自己,但在严刑拷打下却屈打成招,于是立即被判绞刑。弗洛楼到牢房里来看她,告诉她只要答应屈从于他, 就可以不上绞刑,爱斯梅拉达坚定的说:“我宁可选择上绞刑”。正在行刑时,卡西莫多从巴黎圣母院顶楼挽着绳索跳下来,劫下爱斯梅拉达,带入了巴黎圣母院,并且高呼这是被保护的圣地,其他人不得侵入。卡西莫多救回爱斯梅拉达,把她安居在一个很小的阁楼房间。爱斯梅拉达永远无法和卡西莫多接近,因为卡西莫多实在太丑,起初看都不敢看他。而卡西莫多实在是太爱这个上帝的尤物了,而且他又救了她。他们之间发展了一种奇怪的、超越世俗的友谊。在此期间,弗洛楼再次趁机想猥琐爱斯梅拉达,卡西莫多为了保护爱斯梅拉达把养父赶走。卡西莫多就像一个忠实的守护者、日日夜夜坚守在爱斯梅拉达的阁楼房间外。当听说国王和教皇说:在教堂里,不能保护谋杀过皇家卫队士兵的人,要进入教堂把爱斯梅拉达抓走。与此同时,巴黎的乞丐们也要救出他们所非常爱慕和敬仰的爱斯梅拉达,组成乞丐大军向巴黎圣母院进攻,要救出爱斯梅拉达。而卡西莫多误以为乞丐们是来抓获爱斯梅拉达的,因此单枪匹马与之格斗。弗洛楼趁机带着面具,伪装自己和巴黎街头的一位诗人,一起把爱斯梅拉达带出了巴黎圣母院。当乞丐大军冲进巴黎圣母院时,他们无法找到爱斯梅拉达,刚好皇家卫队的重兵也到了,击杀了乞丐大军的很多成员,攻克了巴黎圣母院 。当卡西莫多发现爱斯梅拉达不见了,非常痛心,找遍了巴黎圣母院的每一个角落。弗洛楼劫走了爱斯梅拉达后,直接跟她说,你如果跟着我,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一起逃走。如果不行,皇家卫兵在天亮时就会抓到你,将你送上绞刑。爱斯梅拉达的回答完全没有改变,她说:“我宁可上绞刑,也不愿意跟你这样一个侩子手”。这时爱斯梅拉达已经意识到企图杀害菲比斯的凶手就是弗洛楼。庆幸的是菲比斯并没有死去,但菲比斯因为自己跟爱斯梅拉达的暧昧关系,会在上层社会引来的尴尬 ,所以采取了一种见死不救的态度。无论爱斯梅拉达怎样申诉,怎样被逼承认罪过,即使罪过的所谓受害人菲比斯也没有死、健康的活着,她仍然难逃悲惨的命运。路易八世已经下命令立即以绞刑处死吉普赛小巫女。天亮了,皇家卫兵到了,在几分钟之内,他们把身着白色衣裳的、纯洁漂亮的爱斯梅拉达送上了绞刑架。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救她。弗洛楼带着既遗憾、又恶毒的心情,在巴黎圣母院的顶楼,眼睁睁目睹爱斯梅拉达被绞刑的整个过程。卡西莫多也来到顶楼,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爱斯梅拉达死去却无能为力。一怒之下他举起弗洛楼,将他从巴黎圣母院的顶楼扔到广场之中而告毙。
当天晚上卡西莫多趁黑夜找到了被绞刑死的爱斯梅拉达的尸体,把她运到一个阴森的木窟。 两年以后,人们发现木窟里有两具紧紧抱在一起的尸体,其中的男尸脊骨弯曲、颅骨扭曲。当人们试图把两具尸体分时,两具尸体同时化为尘土。
雨果就这样给读者留下了一个令人揪心,悲惨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各种各样的对社会、宗教、当时的政权的讽刺的不是我今天想讨论的内容,在这里,我只是想和读者分享这部小说非常打动我的一些主题:
一、作者在这样一部巨著中,充满了对爱的诠释。把爱、美、丑描述的淋漓尽致,爱有可能存在于美之中,这一思想在爱斯梅拉达身上明显体现。爱斯梅拉达的爱其实可以从很多方面体现出来。其实爱斯梅拉达也是一个不满周岁就被吉普赛人绑架而去的白人姑娘,她出落成为世界上极为少见的美人,尽管她自己的成长过程没有得到充分的爱,或者正因为她的成长过程没有得到充分的爱,十六年都是跟随吉普赛人流落在巴黎街头,过着非常凄惨和孤零的生活,但是她对人的爱是无止境的。我们可以简单从以下几方面看:第一、她的出现永远是跟她加里的羊羔在一起,而羊羔也象征着脆弱、慈善、慈悲;本身家里就是一个对爱斯梅拉达的美和爱的象征。反过来,通过羊羔反映爱斯梅拉达对弱者的或对不公平者的或受过不公平屈辱的人的、 一种深深的爱 ,一种博爱,并不代表带有任何性爱的含义。比如说当一位流浪诗人在乞丐群中要被乞丐们处死的时候,爱斯梅拉达主动站出来说:“我跟他结婚,你们不能处死他。”爱斯梅拉达完全没有跟这位流浪诗人结婚的意思。但她知道:她必须这样说才能救出这位陌生的诗人。 第二,当卡西莫多绑架爱斯梅拉达未成而受惩罚的时候,而唆使他犯罪的养父对他所造成的养子的痛苦视而不见 ,而受害者爱斯梅拉达竟然主动为卡西莫多送水。当所有人都在耻笑他的时候,还有爱斯梅拉达这种超越的爱,她认为爱不受社会阶级地位和任何外界因素的限制。而大胆的爱上了皇家骑士菲比斯,虽然菲比斯是一个根本就不值得她爱的纨绔子弟,但一旦爱斯梅拉达陷入爱河,她对菲比斯的爱情那么的忠贞,反过来雨果也认为:爱不一定要和美联系在一起,最堂皇、最富丽的人反而不见得是好人,反而落在社会最底层最丑陋的人最有爱心,比如卡西莫多虽然表面是丑的不可再丑,然而他的心是雨果认为最值得爱和最有博爱的心、最可尊可敬的人。当他从巴黎圣母院的顶楼系着绳子潜入法场救出爱斯梅拉达的时候,他的这种表现出来的美和爱是胜过所有上层社会的,并不亚于爱斯梅拉达这位美人对别人的爱心,在丑中见美。而在上层社会的菲比斯,那种潇洒、风流倜傥、英俊的人,却有他很丑的一面。
第一,讽刺,一个社会阶层的不公,和对宗教的虚伪,对当时法律制度的混乱;通过这些人物对社会进行一个极大的讽刺;第二,爱;第三,弱者反而爱心大和美,强者和貌似有地位、有权威的人反而是龌龊和肮脏的,形成鲜明的对比。比如乞丐大军是营救爱斯梅拉达,而皇家军队和他们的弓箭手要去 扑捉和杀害最无辜、最美丽和最天真的爱斯梅拉达,而主教是一个貌似有知识、 有地位、有权威、崇高的、所谓长者,而他的心灵恰是最黑暗、最丑陋、最肮脏的。